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瞬间,一股高强度精神衝击狠狠劈入姚湛空的大脑,他浑身一颤,露出了破绽。

裴野鹤等得就是现在。

他迅速从腰后摸出手枪,“砰砰砰”连续三声,每一枪都直逼姚湛空死穴。

一墙之隔,里面就是宋磬声。

姚湛空目呲欲裂,暗骂一声“疯子”,再也顾不上自己的安全,纵身一跃,拚着中枪的风险攻向裴野鹤。

狭小的空间丝毫限制不了他,漆黑的毛发下是一双足以撕裂钢铁的尖锐趾甲,寒光一闪,枪声同时一响,二人一触即分。

四五步的距离下,裴野鹤前襟被撕裂,露出如玉般白皙而劲瘦的胸膛,五道肉色裂口遍布其上,看上去只是轻伤,可只是两个呼吸间,大股大股的血就涌了出来。

“首席!”

原本只是旁观警戒的士兵惊叫出声,压根没想到竟然有人能伤到裴野鹤,黑压压的枪口立即对准了姚湛空。

裴野鹤一声轻咳,胸前的血流得更猛。

可姚湛空也没好到哪去,他左肩中了一枪,子弹就卡在骨缝处,微一动作便是撕裂般的痛。

“哈哈哈哈……”裴野鹤丝毫不在意自己的伤势,他抬手指着姚湛空,笑得前仰后合,“真该让宋磬声看看你拚了命也要护着另一个人的样子,让他看看你究竟有多恶心……”

姚湛空抬手擦去唇边的血渍,冷冷盯着他道:“还不快滚。”

他知道裴野鹤早晚会来,但他没想到这个疯子会搞出这么大动静。

裴野鹤终于忍住了笑,他直起身体,露出五道深可见骨的伤口。

他满身是血,白衬衫早已被血湿透,垂在左肩的发尾上也全都是血,满屋的血腥味浓郁到像是杀人现场。

可裴野鹤却显得很陶醉,他单手执起一缕发丝,放在唇边轻嗅,脸上是病态的迷恋,“好久没受过伤了……”

被数十支机枪对准的姚湛空毫不畏惧,可他怕子弹会伤到一墙之隔的宋磬声,只能耐着性子和他周旋:“你究竟有什么目的?”

“很简单,”裴野鹤将目光从姚湛空身上移向大门紧闭的卧室,嬉笑道:“把他交给我,我立马就走,还能出钱给你搞搞装修。”

姚湛空想也不想就拒绝,“不可能,滚。”

“姚总,你要是识相,我们还是朋友。可你要是不见棺材不掉泪,我们隻好再打一架了。你倒是死不了,但对我来说,带走活人还是尸体,对我来说并没有差别。”

明明长着张清冷的美人脸,可说的话却句句带血。他抬手一挥,第二围的重武士兵迅速换位,肩上统一扛着单发式的火箭炮。

裴野鹤双手合十,嘴里发出爆炸时的拟声词,眼神冰冷,唇角却勾着抹神经质的笑容,“‘轰’的一声,你的小情人,就成灰啦。”

“他?”姚湛空左肩上的血成线似得往下淌, 神色却是散漫的,“你要他做什么?”

“还装?”裴野鹤一脸讥诮地看他,“你不会忘了你怎么把人带回来的了吧?”

线索是姚湛空安排的, 他自然清楚裴野鹤在问什么, 于是不以为意道:“哦?说说看。”

裴野鹤脸色更差,“你真要为这么个玩意跟我杠上?”

“是。”裴野鹤来得太早, 早到姚湛空根本舍不得将宋磬声就这样送出去,他上前一步坐在侧翻的茶几上, 陈述了一个事实, “如果我不想, 你不可能从我手里带走他。”

他无视那些对准卧室的炮口, 继续说道:“我知道你查到了什么,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诉你,我知道声声的尸骨在哪里。”

裴野鹤脸色一变, 几步上前拽紧他领口, 怒道:“快说!”

“首席!”

裴野鹤的贴身保镖一脸紧张,搞不懂他为什么会毫不设防地接近这个危险的男人。裴野鹤的战斗力体现在精神力方面, 近身防御几乎为零,这样近的距离,他随时会陷入危险。

可裴野鹤浑不在意,他隻关心姚湛空口中的答案。

实际上, 姚湛空的实际状况比表现出来的糟糕得多, 但他掩饰的很好, 就连近在身边的裴野鹤也没觉察到不对。

他任由自己被拉扯前倾,淡道:“先将你的人撤走。”

裴野鹤不顾劝阻, 一脸阴沉地将人都撤了下去,“他的尸骨在哪?”

“我会告诉你, 但不是现在。”

裴野鹤手心一拧,绞紧的领口几乎将人勒毙,“你耍我?”

许是想到了他的结局,又或许是这几年同样的痛苦让他和裴野鹤之间有了点联系,他自成年后第一次用如此平静的目光看向裴野鹤,“你不用急,早晚都是你的。”

裴野鹤不擅长近战,他的天赋是对他人情绪和精神力的掌控,要不是他和姚湛空同属s级哨兵,破不了他的精神防御,裴野鹤甚至能直接搜刮他的记忆。

但即便如此,他依旧能清晰地感觉到这句话是真心的。

他游移不定地盯着姚湛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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