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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磬声正一无所觉地迈下阶梯,径直朝着刚刚亮起绿灯的斑马线走去,许是发现了周围人的骚动,他脚步微顿,下意识转头看向空中。
他的瞳孔忽然放大,眸中映出一隻径直朝他衝来的巨大白鹤,翅翼带起狂响的风声,入眼的一切宛如慢镜头般清晰。
俯衝而下的白鹤显现出裴野鹤的脸,洁白的羽毛缓缓褪去,露出他不似真人般白皙的肌肤,流畅而优美的身形矫健有力,当那隻白鹤扑到宋磬声身前时,已经彻底变成了裴野鹤的样子。
与此同时!本要刹停的司机却突然换脚踩下油门,发动机一声轰鸣,如离弦之箭般衝向宋磬声!
他将宋磬声抱了个满怀,巨大的惯性将两人猛地摔了出去,宋磬声下意识低呼出声,还没等他看清局势,耳边顿时响起一声巨响。
撞到绿化带后被迫停下的车辆已经冒出熊熊大火,头破血流的司机坐在驾驶座上生死未知。
宋磬声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着,在死亡线上擦肩而过的他刚刚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。
“谢谢你啊裴先生……”
裴野鹤抱他抱得太紧,他伸手要推却推不开。宋磬声心下一紧,下意识以为他要对自己动手,可心弦刚刚绷紧,裴野鹤便直起身体,与他拉开了距离。
宋磬声松了口气,正要催促裴野鹤将他放开,抬眼却对上了他的视线。
爆炸声与人群的议论声相互交错,一片嘈杂里,唯有阳光是安静的。
深秋的光线如金子般明亮,毫无遮拦地照进裴野鹤冰蓝色的眼眸里,復活至今,他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着这张脸。
那张少年时便出众到惹人惊叹的脸,如今更加完美,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到这样精致的一张脸,这样透亮的一双眼。
而如今,他如深海之冰的蓝眼睛里,只有自己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,周围来往而嘈杂的人群像是成了默片,世界就此安静……
四目相对,仅片刻,宋磬声便已经了悟:他知道了。
宋磬声有一瞬慌张,无措之后便是怅然,他深深凝望着裴野鹤的眼睛,心跳由快至慢,由剧烈至平缓,他刚想扬唇笑一笑,唇上却被猛地咬了一口。
他咬得那么重,像撕扯一样,瞬间就见了血。可见了血却还不停,又吮着他的唇瓣将血吞了进去,伸出舌尖去撬他的唇。
宋磬声的挣扎陡然变得激烈。
“放……唔……”
他刚一启唇,得逞的舌便肆无忌惮地探了进去,顶着他的舌头,直往深处去,像是要通过小小的食道,钻到他的灵魂里。
宋磬声闷哼一声,奋力一推,终于给自己觅来一点呼吸的空间。
“你有病啊!”宋磬声忍了又忍才控制住自己,没将这一耳光甩过去。
可被他推开的裴野鹤却不满于此,他下身覆盖着层层迭迭的白羽,羽梢还泛着淡淡的白金色光芒,白而光洁的上身裸i着,紧贴着宋磬声的躯体。
长而卷翘的睫毛下是一双快活而纯稚的蓝眼睛,他笑得像个孩子一样纯真,与过往判若两人。
他重重亲了宋磬声一口,身后忽然展开数米长的白色翅翼,羽翼随风而振,他扔下一地狼藉,抱紧怀里的宋磬声,向着蓝天直衝而去。
转瞬已到几十米高的半空,且这高度还在不断攀升。
宋磬声一声惊呼,下意识搂紧了裴野鹤的脖子,裴野鹤快乐地笑着,将人稳稳抱在怀里。
巨大的兴奋与失而復得的喜悦衝昏了他的头脑,他什么也不去想,什么也不去在意,哪怕是梦也无所谓,有一刻的欢愉就享受一刻的欢愉。
他猛地收敛翅膀,二人自天边急速坠落,又在距离几百米的高空骤然升空,听见怀里人又一声尖叫,他非但没像姚湛空一样安抚他,甚至大笑着在他额头落下一吻。
宋磬声破口大骂:“你疯了吗?!”
裴野鹤大笑着亲他,“怎么,你第一天知道吗?”
宋磬声一时语塞。
眼前的裴野鹤是如此熟悉,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生死不见的六年,他还是那个一见面就缠着他,将自己赤i裸的心剖给他看的裴野鹤。
宋磬声不敢向下看,狂响的风声震得他心颤,他扯着嗓子大喊道:“放我下来!”
“不放!”裴野鹤比他声音更大,他抱着宋磬声,几乎钻进低云区,雾一样轻薄的云被他的翅翼划破,又有更多的云将他们围拢。
“我不放,死也不放,这辈子不放,下辈子也不放!”他激动得浑身颤抖,比云还要白的肌肤因兴奋而泛起浅浅的红潮,展开的翅翼下是紧拥在一起的两个人。
灿烂的笑容消弭了五官带来的仙气,他就像是凡间再普通不过的痴人一样,紧紧抱着怀里唯一的珍宝在空中滑翔。
晴空下, 一直躲在盆栽后面偷窥这一切的叶颂桦心慌极了。
一击未中,他只能再觅机会。
而此时,他只能先逃。
“宋菱姐, 我, 我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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