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五章 帝王密事(1 / 2)

第八十五章 帝王密事

这年雨水充沛,才是初春,上京却不知下了多少场雨。

城外一处隐秘僻静的庄子经历了一夜雨水的冲洗之后,在山野之中显得格外明净。庄内稚嫩孩童的读书声伴随着偶尔的几声鸟鸣,尤为明显。

门外不知何时站着一位紫衣金冠的男子,气度不凡,矜贵清冷。他的手轻轻放在门上,听着院内稚儿的声音,面上的表情似喜似悲,嘴唇微微嗫嚅着,却最终化为一声欣慰而又无奈的叹息。

“子曰:夫孝,天之经也,地之义也,民之行也。天地之经,而民是则之。则天之明,因地之利,以顺天下。是以其教不肃而成,其政不严而治。先王见教之可以化民也,是故先之以博爱,而民莫遗其亲,陈之于德义,而民兴行。先之以敬让,而民不争;导之以礼乐,而民和睦;示之以好恶,而民知禁。《诗》云:赫赫师尹,民具尔瞻……资于事父以事母,而爱同;资于事父以事君,而敬同。故母取其爱,而君取其敬,兼之者父也。”

他终是推开了这扇门,庭院中的小男孩规规矩矩地坐在石凳上,两只手握着书的两侧,眉头微皱,表情有些疑惑,却极为认真,圆溜溜的大眼睛盯着手中的书,努力思考着。明明还是一个小孩子,却已有了大人一般的稳重,偏还能从他的脸上找到不同寻常的严肃,奶声奶气读着先生教过的内容,看上去煞是可爱。

嘉懿一愣。这孩子…眉眼处与谢晏极为相似。

“…阿晏。”

小团子皱着眉头回头。在看清楚来人后,小小的脸上有明显的呆愣。

“阿晏,你…你还记得我吗?”男子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之情,言语间尽露晦涩。他苦笑一声,哪儿有儿子三年来没见过自己父亲的,真是讽刺。

小孩听罢,又瞥了他一眼,“父亲?”这人与画像中的模样是一样的。他放下手中的书,小肉手却微微颤抖,声音里是尽力抑制的委屈,“舅舅昨日与我说过,走吧,去见见她。”

他口中的“她”,是他的母亲。三年前,在这个帝王宣布皇后“离世”后,是母亲带他来到了这里生活。母亲身体不好,虽然舅舅也寻遍名医,可终究在年后,离开了人世。

“阿晏,跟父皇回去吧…”那男子走近他,想要摸摸他的头,却被他躲开。

小小的手捏成一个拳头,他径自往外面走,“不用,母亲喜欢外面,我…也喜欢。”

这模样看得嘉懿心疼极了,恨不得冲上去抱抱这个小小年纪的谢晏,却只见画面一转,场景变成了梨花盛放的树林,刚刚那个紫衣的男人正半跪在一座坟茔前,脸上悲痛万分。

那墓碑上只刻着四个字——江觅之墓。

又是一年春好处,绝胜烟柳满皇都。

城外一处僻静的庄子内,风起花落,杏花胜雪。

翩翩儿郎玄衣劲装,手中长剑矫似游龙,快如闪电,在空中干净利落地舞动着,剑锋带起一阵阵杏花,花影浮动,发带划出痕迹,忽而他的脚在树干上猛地一蹬,一树的杏花纷纷扬扬的洒落,锋利的长剑凌厉地在地上划出一个弧度,花起花落间,他早已干净利落地收剑,只余满身落花轻轻拂过。

眼前的谢晏眉宇之间虽还未脱去少年的稚气,通身气派却已然带着睥睨天下的气势和异于常人的沉稳。

嘉懿不知道为何时间一转就变成了这里,待她还想往下看时,眼前突然模糊起来。

芳华宫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跪在屋外,心里戚戚又惶恐不安。屋内除了床上女子安静而绵长的呼吸声,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到。鹿灵衔枝她们几个一脸着急地跪在床头,内心又是悔恨又是不断祈祷自家主子能平安醒来。娘娘一向喜欢赖床,今早她们原以为同平常一样,也没多想,只是没想到快到晌午了娘娘也没起,去叫人却怎么也叫不醒,就跟不省人事了一般,这才慌了神去请皇上来。

她们不敢奢求皇上开恩,没照顾好娘娘本就是自己的失职,现在她们只希望娘娘能够快点醒来。

谢晏自进了芳华宫,脸上就仿佛结了冰,眼底全是森冷的寒意和浓重的墨色,他今日一下早朝,芳华宫的青涯就哭哭啼啼来请人。他提着心急急忙忙赶过来,就看见小姑娘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,似是沉睡着。可是无论他怎么喊,她都没有醒来。

除了下毒,他找不到她昏睡这么久的理由。一想到这,谢晏眼底的寒意更重了。

常喜安风急火燎得拉着夏太医跑进了殿内。还没等太医问安,他紧绷的声线有些低哑:“夏太医,朕只有一个要求,让她平安醒来。”

夏太医战战兢兢行礼,“皇上放心,老臣自当尽心竭力。”

看这阵仗,按理来说嘉良仪应该是病得不轻才对……夏郭眉头紧皱,又换了另只手把脉,可是……怎么这脉把来把去,也只得出个力竭体弱的结果,说白了…不就是睡觉吗?

谢晏见夏太医诊了良久的脉象,却还是面露难色难以开口,心仿佛被一直无形的大手揪着,闪过无数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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